[林秦] 《春秋话别》

绣春刀paro

锦衣卫X浪人





  《春秋话别》

  

  屋外雨水连天,肮脏的大堂中央点有篝火,火苗燃烧得噼啪作响。林涛侧躺于篝火边,腹中饥饿难以入眠,他眼见破烂窗外一点月光,如豆大。

  秦明盘腿,席地而坐,脊背与梁柱间尚有一指宽距离。他手中有个白面馒头,又大又白。

  “诶,行个好,馒头分一半。”秦明不语,眼神飘向丢在林涛胳膊旁的窝头。林涛摇头:“窝头难吃,馒头好吃。”“你可以不吃。”“我知师兄你行事向来先收一半定金,待到事毕再讨余下一半。如今我值二百两,现在只因为一文钱的馒头便要让我饿死在半道上,你到时讨不到另一半,就成了亏本买卖。”

  木柴即将燃尽,火势渐小。在堂屋缓步暗淡下去的光亮间,秦明慢条斯理食完那只馒头。林涛腰腹受伤,鲜血浸满衣裳,侧躺尚且艰难,说话更加力竭,他想讨半只馒头,又打动不了秦明,更觉饥饿难受。

  秦明拍手起身,他俯身拾起窝头,只需两步就移到了林涛近侧。他居高临下,似凝玉般光洁的面庞在火光映射下略有些许狰狞。“不会。”一语毕,他伸手强行捏住林涛脸颊迫使人半张开嘴,窝头塞进林涛口中,再手腕运劲,以巧劲击中林涛的下颌骨,活生生让林涛干吞了只不算小的窝头——“亏本买卖我不做。”

  

  林涛于天启三年初任百户,进入南镇抚司。天启七年正月初,他与同僚在城南悦宾楼饮酒,其下属醉酒失言,旁桌有心人以无常簿逐句记录。林涛眼见下属要被送往诏狱,一时情急,便抢了无常簿,打伤同僚,携下属夺窗而逃。

  “要杀我的是罗钥罢。南镇抚司广派人手查我行踪,不必找师兄你来做这笔买卖。那无常簿是罗钥心腹的,他决计是要我死的。可怜了小黑,死在河船上没有救回来。”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清晨寒露颇重,破瓦烂窗抵挡不住,林涛伤口害疼,他嘴唇灰白,眼神游离,额前一波一波的起冷汗。秦明把他翻过身去,让其平躺,揭开他的衣服为他拆开纱布换药。

  “师兄,你要把我送到哪儿去?”“雨停后带你去北郊慧光寺。”“红尘没过够,我不剃度,佛祖不要心不诚者。”秦明手下使劲儿,将纱布恶狠狠缠上林涛腰间,林涛痛到疾呼,冷汗浸透满脸。“去养伤,你死了我收不到钱。”

  天启七年三月,秦明在草长莺飞中自大漠归来,他是浪人,手持乌金棍,为追杀一亡命徒在大漠中踏浪翻沙,自寒冬跋涉入初春,才算苦到这笔不菲的佣金。他沉默寡言,嘴唇厚而眼尾下吊,是副不近人情的冷漠面相,颇为适合做这样的生意。他这副长相在江湖中名声远播,生意络绎不绝,刚踏入京师地界便有了新的买卖。

  躲开南镇抚司耳目,两匹马一前一后上山。林涛伤重,将将能够支撑住不落马。秦明行在前头,一手扯缰绳,一手牵住林涛的马。

  “方才见通缉,你杀了三位百户一位千户。”林涛有气无力:“人家要杀我,我没有理由手下留情,再说他四人学艺不精,怨不得我。”“你以前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师兄你教得好,说我入了官场,是非傍身,不能再心软。这些话,我都记得。”

  林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马受其惊扰,忧心忡忡,停在原地不住撩起马蹄。秦明目光四顾,见右侧丛林叶片抖动,倏忽间一支小箭破空而出,秦明后仰堪堪避开。

  静谧的丛林被小箭划破,三两人从树顶倒挂翻身而下,秦明横扫马背之上,格挡开两把绣春刀,他纵身落马,弓步掠向林涛身侧劈开第三把绣春刀。同时林涛自马背挂包中抽出绣春刀,反身将未来得及躲闪的锦衣卫一刀毙命:“若是留情,则与钱财过不去。若是心软,必一命呜呼。”

  他勉力把刀丛血乎乎的尸体上抽出来,拿衣袖擦刀刃——那刃上是金色水流暗纹,黑色打底,其刀名唤春秋。秦明托住他的手臂,乌金棍抖开两端,瞬间展开做三尺来长。他单手以乌金棍横扫身后,林涛借他托举,从马上腾空而起,半身盘过秦明头顶,双腿横扫将侧身攻来三人一一击退。

  现在初秋,树木还未枯竭,地面不少积叶,雨水浇灌一夜又腻又滑。林涛扶着马背,刀尖点地,血水顺着刀槽向下淌。身前尚余六七名锦衣卫,具是昔日同僚。

  “林大人,你随我们回去。”“我活得好好的,不去找死。”“你如此为难我们,怕也难逃一死。”林涛抬起刀,直指他们:“总好过死在诏狱中。不过可悲,今日竟是要死在绣春刀下。”秦明垂眼:“我在,你不会死。”

  泰昌元年九月,皇帝病逝。他师兄弟二人栖居在杭州西湖边。林涛有心为官,誓要投考锦衣卫。时年秦明二十一,已过常人娶妻生子年龄,而他尚还孤身一人。他用乌金棍杀人赚佣金养师弟,林涛小他三岁,生得挺拔高大,如一棵笔直的杨树,眉眼还藏着年轻,没有过过刀头舔血的日子。

  天启元年六月,西湖荷花盛开,接天连叶间归来的林涛身着飞鱼服,手握绣春刀,那刀还是白刃,没有暗金刻纹,没有名字。他垂目说林涛自小心软,杀人如斩蛇,应点七寸,而他总要留份情面,只击六寸,如此算来,混不得长久。林涛吃新鲜的莲子,剥开吃肉,剔出莲心晒干泡水:“为人应留后路,太过决绝无情,便是冷血,不好。”

  秦明是决绝的,他前半生为钱为师弟,师弟去踏了政途,他再不为师弟了。

  

  上到慧光寺是晌午,梅雨又下,先前林间满地血水溅透秦明的靴子。慧光寺住持方丈与林秦二人师父是为故交,愿意收留他们。沙弥为他二人准备厢房,林涛浑身浸血,伤口裹住又裂,兵刃相接,春秋也崩了口。秦明把林涛的绣春刀收起来,扒了他湿透的衣裳,林涛腹间的纱布一片殷红。

  “师兄,我这伤怕是活不了了。”“你入锦衣卫那年我去太原杀人,那人使苗刀,刀身笔直,身手不凡。我与他打斗中一时不慎,那苗刀穿胸而过,刀尖穿出我的脊背。”秦明抹去血水,布巾扔进盆中瞬间染红满盆清水,“我肋骨断了一根,他脑袋断了。算来,这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我被捅穿后,又活了七年。”

  林涛不再言语。药粉撒到伤口,他疼,又不吭声。秦明不为难他,缠纱布时没有下大力气,绵软得像是盖上了一片薄叶。秦明又给他盖被,屋外如昨夜,雨水连天,林涛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秦明脱衣处理手臂伤口,他见秦明右手小臂被劈开了一道三寸来长的伤口,皮开肉绽。

  “后日下山,罗钥在等你。”“师兄,我此一去必死无疑,你赚得二百两,足够在杭州边丰衣足食好长一段日子。大漠苦寒,不要再去了。”秦明清洗伤口,水声哗哗作响。他过了大半生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伤口不足挂齿。“小黑是被我杀死的,那天跳上船后,我要他随我回去。”

  当夜小黑被押着行至长廊,他惧怕诏狱,突然发作,转身掀翻宴席,未食完的猪肘子通红的洒了遍地。这边林涛唯恐小黑受伤,以刀柄击中同僚,那边小黑挣脱钳制,夺窗而逃。“我尾随他跳窗下去,一路追到桥上。”桥下正有行船通过,船头有女抱琴奏曲,小黑一跃而下,林涛再跃,船小,经不得这么大的动静,船头摇晃,林涛侧身扶起琴女,小黑的绣春刀已经斩至他颈边,绣春刀锋利无比,吹毛断发的刀刃距离他的颈子只余毫厘。

  秦明在床沿坐下,他衫子褪去一半,刀口外露,正艰辛地往上洒药。林涛伸手来替他,药粉均匀抖落,覆盖住被雨水浸得发白的伤口。秦明在听他讲,很专心,眉目随时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专注的眼神不会骗人。林涛径自往下讲那夜的河船上发生的事情:“小黑见岸上人马已经追来,他向来口无遮拦,却又胆小怕事。跟我做事两年有余,从没有何时怕过那夜。”

  同僚已经追逐到岸边,河船划过晦暗的桥洞,进入下一道湍流。林涛看岸上又看颈侧的刀,他劝小黑同自己回去,小黑闷声痛哭,诏狱那样的地方进去了就是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便一刀结果来得痛快。说话间小黑收起刀,反手抽出腰间匕首,匕尖朝着喉头,林涛伸手去阻,同僚已脚踩桥柱飞往船来。

  “我知小黑不想死,又怕死。握着他的手时,那手是抖的。”林涛竭尽全力不让小黑白白自我了结,同僚以拳袭来,林涛用空着的左手去挡,手腕上下翻飞,拳掌相接,破风阵阵。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同僚成功搏出一拳后,以掌刀劈向林涛阻刀的手,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生生让那掌刀借力推出,在小黑惊恐的眼神中匕首切开颈间那点薄肉,直取其性命,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溢满林涛的手,又有几点溅到面上来,迷了眼睛。

  “那人与我皆是今年千户人选,正值此时机,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要拿出来大做文章的。他借我之手杀了小黑,当时便向岸上同僚高喊我与小黑怀叛逆之心,我杀人灭口,被他抓个正着。”运河上船来船往,运河边百姓官僚,听闻锦衣卫吆喝出声,皆人人自危不敢言语。林涛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情势已不为他所控,举目四望,发现昔日下属如今都屏息凝神,不敢作声。“我迫于无奈,抢了无常簿,打伤他,跳河逃了。”

  伤口包扎平整,秦明穿上衣衫。他最了解林涛,官场之上尔虞我诈,他自小便善良,混不得这样的地方。前日夜里他在运河码头处抓到林涛,腹部、胸前挨了三刀,左手上臂一刀,都是绣春刀所为。他苟延残喘中得见师兄从天而降,却没想到不是来救他,倒是要送他去死的。

  明天子所辖疆土偌大,秦明打十三岁起便辗转南北,下过温润如水的江南,也踏过铺天盖地的黄沙,冬见大地银装素裹,夏见河水奔流湍急。他见的风景与他杀的人一样多。他没有亲人,只有个相依为命的师弟,师父早亡,他把师弟带着,从南带到北,他杀人,师弟看他杀人,杀了这么多年人,他是越来越薄情冷血,师弟却始终放不下菩萨心肠。

  “将你这单生意做完,我回杭州去。那老房子还在,晒干的莲心也有一些,拿来泡水喝。”“杭州好,我在京师这么多年,刀从白刃变作黑刃,也杀了许多人,依旧觉得还是杭州好。”“存了许久的银子,这单做完,该歇了。”“师兄你一定要这二百两银子吗?”秦明点头:“谈好的买卖不做是不讲信誉,没有人情可以,不能不讲信誉。”林涛昏昏沉沉看他,眼眸已经衰败,不堪一击:“我抢了无常簿跳进河里,在码头杀死追兵,身受重伤支撑到现在,就是不想死。师兄,我不想死。”秦明起身,替他扯平被褥:“休息吧。后日送你下山。”

  

  林涛在码头的破库房中躲藏,身上的飞鱼服七零八落。他撕了内衫来裹伤口,血流还是不止,伤口痛不欲生。天色将晚,码头上的苦力纷纷归家。他斜躺在墙角,神志不清,一闭眼一睁眼,夜便深了。秦明循着地面血迹追来,挨着码头库房一间一间搜索,当进入林涛的藏身之地时,林涛正好转醒。自林涛升任百户后,他俩就再未见过,时至今日,已经四年,如今陡然相见,竟不知是敌是友。

  “有人出二百两要你活口。”“我只值二百两?倒也是,我不是那本无常簿,确实不值钱。”“无常簿在何处?”“师兄我给你,你放过我?”“我平白无故少二百两,这买卖不划算。”林涛捂着胸口,见秦明笔直立在库房门口,身后夜空中一轮明月,如豆大,“好吧,那你赚我这二百两,无常簿便不给了。”

  

  死期将至,梅雨却悠悠然停了。第三日林涛挨着墙壁勉力能够起身,他摸身上伤口,仍是很痛。秦明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此时已经起身去用过早饭,回屋来守着他。他认为要交待遗言,便从怀里摸出了那本带血的无常簿。

  “师兄,这本簿子值个千两没有问题。罗钥杀我后必定要找你追查无常簿下落,你自己考虑这买卖做还是不做。”秦明穿一袭暗绿色袍子,端坐在桌旁饮茶:“我若拿出这无常簿来,那罗钥下一个要取的人头便是我。多年未见,师弟你变聪慧了,懂得陷害我了。”林涛无言,只得把无常簿收回:“那又如何?师兄你为钱财,我如今也不拿无常簿换我性命了,算是临终赠与师兄你一笔遗产,却将我当作宵小。你我师兄弟缘分确实尽了。”“若是留情,则与钱财过不去。若是心软,必一命呜呼。师弟,这是我教你的。”

  阎罗王也不讲情面,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林涛不想死,他留着一口气,不愿成了无用的荒唐。他趴在床上去够床头的刀,秦明起身取出递给他。他抽走刀鞘,那刀上崩坏的口还未修复,他去触摸刀身,水纹是阴刻,杀人聚血,杀得多了,水纹就成了夺命的死符。

  “若我能活下去,这刀一定要随身带着。”他用被单去抹刀身,那刃上的缺口突兀刺眼。“此刀唤做春秋。”话音未落,绣春刀直向秦明刺来,秦明空手去挡,手掌击中刀身,却未受伤,再一看,林涛早在出手时便把刀调转了身子,迎着他面门而来的仅是刀背而已。林涛收回手:“我不逃,逃了师兄你也活不成。对不住师兄,你教我这么多年,我还是没学会。留情便留情吧,如我留不了这个情,这刀就不配叫春秋。今夜你送我下山后,带上这刀一起去杭州,它是我,也是你。”

  黄昏时,秦明收拾好行李,从床榻上搀扶起林涛。林涛伤未愈,唉声问道如何下山,秦明答坐马车,慧光寺的马车,通明舒适。他又摸出乌金棍来递与林涛:“你的刀我带去杭州,我的乌金棍你也要带去杭州,你我师兄弟互不相欠。”林涛接了乌金棍不懂秦明是何意。“罗钥在山下等,我们从后山下去,直出京师,往天津卫去。”林涛抿唇:“你不要二百两银子了?师兄,这可是亏本买卖,后悔不得的。”秦明笃定地望着他:“我思来想去,忆起北漠苦寒,独自一人难以忍受。若是带着你走,大约杀人也要痛快一些。”

  房内寂静,两两相顾,具是不出声,不言语。呼吸声交错而起,反倒是有些窘迫地难堪。林涛收起乌金棍,他拉起秦明的右手,二人长年舞刀弄棒,掌心生着茧子,磨到一处去粗糙难耐。他俩这样相牵着,许久林涛才答了一句:“大漠苦寒,师兄,日后我陪你去。”

  

  慧光寺围墙之上已埋伏了锦衣卫整队火枪手,枪口朝着大雄宝殿,罗钥坐在树下等待着,等待了半几个时辰,秦明与林涛终于从后殿姗姗来迟。二人在暮色下见杀机四伏,迟疑站定在台阶之上,不敢再往前半步。

  “秦明,我在山下等你许久都不见人,只好上来等了。”“罗大人,这买卖做不成。我与师弟相依为命二十载,无法送他去死,银两还你,算我失信。”

  银袋从半空里抛来,罗钥伸手接住。他时年四十,现任北镇抚司镇抚使。林涛一案本是交由南镇抚司查办,他不好插手,无奈下寻得秦明交易。秦明此人在江湖传闻重钱不重义,为财不为情,待到谈成之后再查其底细,才发觉此二人身出同门。罗钥掂着钱袋,想人呐,总是与外界传闻相去甚远的。

  “买卖做不成没有关系。林涛一案已由圣上御批,现交由北镇抚司查办。南镇抚司锦衣卫七人,百户一人皆死于山下,是谁所杀?”秦明抽刀出鞘,不卑不亢:“我杀的。”墙沿上火枪手整齐划一抬高武器,罗钥抬起手:“那今日杀你们二人都是名正言顺。对不住了。”

  

  昔年林涛升任百户,绣春刀从白刃换为黑刃。他命锻打师傅往上刻上水纹,成刀后取名春秋——秦字拆开便是春秋,春有百花华木,秋有果实连绵。他二人四年未见,秦明在苦寒大漠忆得曾经师弟陪他跋涉千里,林涛持刀想这刀便是师兄,教他世道艰险,做人要硬起心肠,方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火枪声在苍茫暮色中接二连三响起,林涛飞身登上墙沿,他手中一柄乌金棍已接驳利刃,只等削肉剔骨。秦明纵身跃下台阶,手中春秋利刃直奔罗钥面门而去。

  

  世有艰难困阻,今日奋而向前,一朝话别,来生再重逢。

  

  

  完



解释一下:

秦字拆开就是春秋这个梗源于拆字联——一秦半春秋(作为一个文盲,我是无力对出上联……)

《绣春刀》中沈炼所用兵器为绣春刀·曳云,《绣春刀·修罗战场》曳云断后沈炼请出他的家传绣春刀,名为雷切

乌金棍是《绣春刀·修罗战场》中裴纶所使用兵器,原型为戚家军所用夹刀棍。电影中的乌金棍做了改动,棍中藏刀,可以反接到棍上。——我又做了点改动,两端可以抽长。

至于苗刀,丁修、陆文昭所用都是苗刀

锦衣卫所属南北两镇抚司,南镇抚司负责本卫法纪、军纪,北镇抚司负责皇帝钦定案件。

泰昌为明光宗朱常洛年号,仅在位二十九天即病逝,传位长子朱由校,天启即为明熹宗朱由校年号。天启七年,朱由校不慎落水致重病病逝,传位其弟朱由检,朱由检即为明思宗,年号——崇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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