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裴] 《小流氓》

※警队菜鸟谢训X小流氓裴尚轩

※OOC预警,极度OOC的满口粗话的裴尚轩

※方言不准预警,根据印象里的重庆话瞎编乱造的台词

※裴尚轩造型参考见图。










《小流氓》


裴尚轩把自己那缕长长的小辫儿给染成了红色,每次谢训在床上摆弄他,他那缕辫儿就要骚扰谢训的脸。谢训烦不胜烦,揪着他的辫子狠劲儿弄他,边弄边骂人:日你个仙人板板儿!你这撮毛老子迟早给你刮干净了才得行!裴尚轩抓着自己的辫子痛心疾首:谢训你他妈日你家仙人板板去!你敢动老子头发老子把你切了!裴尚轩普通话估摸着也得到个一级乙等的水平,谢训那山城普通话张嘴就来,两个人对起话来时常前言不搭后语,指天骂地的偏偏还特别能沟通到一条路上去。谢训最看不得裴尚轩的头发,不但后面留着个小辫子,脑袋顶上还得扎个洋葱辫,每天出门就这么个打扮,谢训时常要在警局和裴尚轩打照面,看到他这个不伦不类的头发就当场想骂娘。可是碍于自己是国家公职人员,这口骂娘的气就只能是憋到床上来使劲儿。裴尚轩又张牙舞爪的和他对骂,唾沫星子横飞简直不知道这两人是在打骂战还是在打肉战。

两个人弄完了谢训起身去洗澡,他站在床边看裴尚轩四仰八叉的赖在床上没个正经样子,就伸手去抓小裴同志天灵盖儿上的洋葱辫,裴尚轩骂骂咧咧打他手臂,打不开,就转而去护头发,生怕真被谢训给剃了。


“太长了,明天剪掉嘛。”

“不去不去,剪了扎不上了。”

“你不剪就老子给你剪,剃起个光头,凉快!”

“谢训!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儿!”


1.

夏天时候谢训进了刑警队,他刚刚毕业还是个毛头小子,脸上胡子糙身上性子糙,报到第一天没穿警服,穿了个背心和沙滩裤直接被局长踢回了家去。他背着个挎包走在大太阳底下心想刑警队不都穿便装上班儿的嘛,难道背心和沙滩裤就不算便装了,这也太歧视人。他租房子的地方在一条破巷子里,楼还是最古早的那种挨着外墙搭的铁架子楼梯,谢训想赶快回去换衣服上班,拉扯着扶手三两步朝上跨,没出去几步见巷道里似乎有俩人影儿,他仔细看看就笑了——裴尚轩正逮着个学生挨着墙角跟人讨生活费呢,虽然是背对着谢训,可是后脑勺的那缕小辫儿除了裴尚轩也没别人了。


“诶!老裴!”

“叫你爸爸干什么!”


裴尚轩恶狠狠一回头,见楼梯上站着的谢训正吊儿郎当看着他笑,马上吓得腿都软了,也忘记继续向初中生讨生活费的大事,撒腿就跑,跑到楼梯底下还不忘骑上他的那辆白色的小电驴。谢训哪肯放过他,这才从公安局受了气回来正愁没人撒,就撞上裴尚轩出来顶风作案了,逮个小流氓回局里也算是报到第一天的大功。所以,谢训就从楼梯上纵身出去把裴尚轩扑倒了,裴尚轩在被谢训从天而降压倒的瞬间想——狗日的谢训,怎么还没被雷劈死!


“老裴,这几天干啥子呢嘛,都不见出来活动了!”

“狗日的谢训,你他妈能不能有一天歇口气的!”

“不能,身为人民警察就得好好教育你们这些坏人。”

“呸!你才是坏人!你赔我电动车!”


谢训从裴尚轩身上爬起来,一只手撑地一只手去扭裴尚轩的膀子,裴尚轩瘦,个头也没谢训高,很轻易就被他扭得脸贴地,手掌翻到了脊背上去。那辆白色的电动车轮子还在旁边骨碌碌打转,倒后镜掉了一边儿,另一边儿也摇摇欲坠的,裴尚轩心疼啊,他花了九百块才买的车,这才骑上路就被谢训给毁了。那个被裴尚轩堵在巷子里的初中生还愣在原地,谢训看看他又看看押着的裴尚轩,更乐了。


“这娃娃……才念初中吧?裴尚轩你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骗穷学生你要不要脸嘛?”

“二十五岁的确实有钱啊,可我打不过人家啊!”


谢训一只手就能捏住裴尚轩的两只腕子,这身量也确实是够瘦的,跟同龄人打架是得考虑考虑。谢训把他从地上扯起来,又伸手招呼学生。


“诶,小朋友,跟我回公安局去做个笔录嘛,放心,我是警察。”


裴尚轩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怨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莫名其妙就又着了谢训的道儿,这点儿背的,不怨社会还能怨谁。他被谢训攮着肩膀踉踉跄跄往巷外走,那辆可怜的电动车就落在原地也没人理会,裴尚轩都要气死了。


“我的电动车!”

“都烂成撒样子了嘛,不要了。”

“我去你妈的,那花了我九百块!谢训你狗日的赔我电动车!”

谢训装模作样掏了掏口袋:“没得钱。”

“我不管,你赔我车!”

谢训笑嘻嘻的凑到裴尚轩耳朵边问他:“要钱没得,人到是在这儿,你要不要嘛。”

裴尚轩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扭过脸张嘴就咬在谢训鼻子上,谢训嗷一声惨叫,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初中生吓一跳险些没当场逃跑!


“裴尚轩,我日你仙人板板儿!”


2.

这栋破楼大约算是整个区环境最差的地方了,谢训读大学时为了给前女友攒钱买车,在校外也租不起什么好的地方,将将就就就在这个弄堂里落脚了。裴尚轩就住他隔壁,没有读书,没有工作,留了个小辫儿,扎了个洋葱头,成天早出晚归、窜进窜出的,谢训在走廊上和他打了几次照面,起先也不以为意,后来大四去警局实习,就发现这个邻居原来还是自个儿工作上的顾客——小流氓一个,成天这儿糊弄一下那儿鼓捣两下,什么当街斗殴,什么敲诈勒索,什么小偷小摸,裴尚轩全都得心应手,但是都不是什么大金额的事儿,所以就算是个流氓也就勉强够得上个小流氓的层次。

这么一来两个邻居就真是不想熟都不行了,在警局才打完照面,回出租屋就又能撞到一块儿去。谢训热血方刚,人生梦想第一是给女友买辆车,第二就是做个除暴安良的好警察,所以一来二去眼光就离不开裴尚轩了,好几次在街上碰见他斗殴都直接上手给扭局子里去。裴尚轩被他埋伏了好几次,气急败坏,也不知道自己倒了几辈子的霉和个警察做了邻居,他打也打不过谢训,跑也跑不过谢训,总也是扭身跑出去几步就被谢训按翻了,裴尚轩这脸都被地给磨了好几次,差点没给他磨出伤口来。


“妈的谢训,你再把老子脸按地上老子就弄死你!”

谢训按着裴尚轩的后脑勺儿,居高临下笑嘻嘻的答他:“来嘛,你弄撒,你谢爷爷怕你就是你孙子!”

“呸!收你这孙子我祖宗十八代得倒血霉!”

谢训被他骂得又恶狠狠把人脑袋往地上按了按,裴尚轩想哭的心都有了,心里把谢训的祖宗十八代挨个操了个遍。


就是不敢操谢训,怕他又把自己按地上去。


六月份弄堂里热得不行,裴尚轩在家里坐不住,就出门买冰棍儿吃,咬着根碎碎冰从外面晃回来的时候正赶上谢训停好了车进楼道。裴尚轩吸溜着嘴里的果味儿悄悄摸摸去看谢训的车,是个黄色的轿车,也不懂是个什么牌子,就是看面上还崭新,后视镜上悬着个挂坠,金色的布面写着出入平安。裴尚轩伸出黏糊糊的手去摸了摸车身,滑不溜丢、凉阴阴的。


狗日的谢训原来还挺有钱。


“诶,小谢同志,你车不错嘛!”


正在开门儿的谢训转过头见叼着棒冰的裴尚轩正目光闪闪的瞧自己,谢训鼻子上贴着个卡通创可贴,外露的皮肤还看的出肿着一块儿,都是拜裴尚轩这口牙所赐。


“你又想做啥子嘛。”


谢训拉开门进屋,裴尚轩恬不知耻的跟在他后头就钻进去了,手里的冰棍儿还滴滴答答在淌水。


“诶,你把我的电动车给弄坏了也没个交代,这样,我也不用你赔了,你把你那车给我开开,差价的话……喏,冰棍儿给你。”


两个人站在狭小的客厅中央,裴尚轩一抬手,冰棍就戳到了谢训的鼻梁上来,谢训接过冰棍撕开包装袋儿就吃,根本不客气。裴尚轩在他屋里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那张嘎吱响的弹簧床上,双腿往前摊开,就差没有把人倒下去了。


“个几百块钱的破电动就想换老子新车?你脑子着狗啃咯?!”

“诶,话说清楚,什么叫几百块的破电动,那电动车是我买来准备去找工作用的,你把我的工作规划必备品给弄没了,我工作自然也没了,我工作没了那就是代表着我的未来都没有收入,拿一辆车来抵我未来这么长时间的收入,谢训你很划算了!”


谢训拖了个小板凳儿在裴尚轩对面坐下,这屋子朝向不好,这会儿太阳西下,夕阳直射窗口,晒得人眼发晕。裴尚轩人白,夕阳余晖一照整个人就像是只煮熟的虾,通红通红的,谢训黑着脸看他,觉得裴尚轩伶牙俐齿真是太烦了,要是能少骂几句说不定还要比现在更可爱。


“车子是我买给我对象的,你要不要开嘛。”

裴尚轩咂吧嘴,觉得买卖有点亏:“那你还是给你对象开嘛,你就分期赔我,每个月赔我辆电动车的钱。”

谢训嚼着冰棍:“多少钱嘛。”

“九百块。”

“你莫要又被我逮到去警局报到,一个月没记录我就当个月多给你一百块。”

裴尚轩在吸塑料壳子里最后那点冰水,他有些不服气,偷偷抬眼看谢训:“要不是你像只疯狗似的咬着老子不放,老子怎么会被逮到里面去!”

“啷个办你自己想嘛,我随意,反正我也不怕多抓到你几次,还增加我业绩。”

“呸!怎么没见给你颁个优秀员工奖状呢!不要脸!”


3.

谢训下巴常年荒草丛生,看上去又糙又邋遢,裴尚轩头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至少也得比自己大个三四岁,后来两个冤家打熟了,谢训给他报自个儿年龄,裴尚轩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滚下去:“狗日的,你才二十二?!我都二十五了!这不科学!”

谢训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说:“科学的嘛,我刚进大学时候没留胡子,去个网吧次次都遭人查,后来烦到不行才留起胡子。”他把脸凑到裴尚轩跟前去,鼻子都恨不得贴到一起:“你想看的话我剃了给你看撒。”

“滚滚滚,滚远点滚远点,谁想看你脸,滚!”


裴尚轩推开他一溜烟跑了,第二天在街上摸人钱包又被谢训当街按着脑袋趴地上去了。裴尚轩让他扯着手臂往后拉,瞥眼见谢训下巴那撮胡子,想自己也好奇啊,小自己三岁的谢训剃了胡子说不定长得还真就是二十二的样子,不过狗日的谢训剃胡子前还是让雷劈死保险。


“你都买得起车了干嘛还住这儿。”


谢训在低头吃盒饭,他头天夜里加了整天班,不像裴尚轩蹲在拘留室里睡了个昏天暗地,他强撑着开车带着裴尚轩一路回来,现在半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想着赶紧吃完睡觉。


“没得钱,买车贷款办的,要还三年,还差两年半。”

“那你对象呢?”

“跟人跑了。”

裴尚轩若有所思的点头,他似乎想安慰安慰谢训,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搜肠刮肚半天干巴巴的来了句:“没得事,我读书时候有个姑娘暗恋我好几年,我都不晓得,等我晓得的时候她得病死了,你说我是不是更惨一点儿嘛。”说的还是口模仿谢训的山城普通话,别扭得很。

谢训点点头:“是很惨嘛,你情商多低才不晓得人家暗恋你,要是我,我也确实死了算了。”

裴尚轩吸吸鼻子:“所以她就死了嘛。”


有点尴尬,谢训感觉自己大概是说错了话,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道歉,裴尚轩抓抓脑袋顶那个小辫子,起身走了。他今天穿了个大码的黑色卫衣,足够把整个人都罩住,看上去特别小,一点都不像二十五岁的样子。谢训蹲在房门口,嘴里满满当当的饭探头去看,裴尚轩已经开门回自己屋去了,门板一关一开的声音闷的不像话。谢训嚼着饭菜味同嚼蜡,他想当个除暴安良的警察,可是这路子似乎是没选对,逮个犯人还逮上瘾了,怎么这么贱呢。


再见到谢训是三天以后,这三天里裴尚轩认认真真的跑出去找工作了,最后在个快餐店应聘成功,从此就成为了外卖小哥。他兴冲冲把这个消息通知了谢训,谢训大概也是没事儿闲得慌,立马要了个他们店的电话下单点餐。


“先生,请问你要些什么要送哪儿去?”

“六份猪排饭。”

“狗日的谢训你是猪啊!吃那么多也不怕撑死!”

“老子就是吃那么多关你屁事!半个小时后送到公安局刑警支队办公室来!迟到一分钟投诉你!”


裴尚轩挂了电话眼睛都瞪圆了,狗日的谢训怎么还没被雷劈死!


4.

快餐店生意挺好,裴尚轩每天忙得脚不着地,上趟外卖还没送回下一单就又来了。他骑着店里提供的小电动风里来雨里去,挣的钱虽然不多,可是不用被谢训成天堵着往地上按他的脸就很高兴了。谢训见他早出晚归还有点怨念,说这几天到巷子里去堵他都不见人,上局子里也不见他来报到,很寂寞,裴尚轩高兴,粗话也不骂了,祖宗也不操了,偷偷往谢训订的餐里加了个荷包蛋。第二天跑去问谢训荷包蛋怎么样,谢训说没有荷包蛋啊,想了想又恍然大悟——哦,我说小黑的那份里多了两个荷包蛋,我还以为你暗恋他所以偷偷加的。

裴尚轩又操了一遍谢训的祖宗十八代,这次连着谢训一起操的。


人太得意就要出事,裴尚轩干到外卖第一个月底,发工资前一天的时候在路上出车祸了。雨太大,电动车轮子跑偏他整个人都栽沟儿里去了,好在外卖包的好没摔坏,但是迟送了十分钟被投诉,回去老板也没管他还在流血的腿,直接扣了他三天的工资。裴尚轩心气大,当天就辞职跑了,一瘸一拐回到家见谢训也下班回来了正坐在门外摆弄一盆仙人掌。


“好狗不挡道,你让开。”


谢训抬头就要发脾气,见到裴尚轩满身的泥和染了血的裤腿立马噤声。


“这怎么了?”

“我辞职了,工资也没领到,你赶紧把我的电动车钱赔我,不诈你,就九百块,我屋里还摆着收据,不信我去找给你看。”

“信信信,我赔你,我给你把伤口处理下要得嘛。”

裴尚轩点点头:“要得。”

谢训抱着仙人掌领着裴尚轩回屋,他去找药箱,裴尚轩坐在谢训的破床上挽裤脚,挽不上去,疼得龇牙咧嘴,谢训拎着药箱回来指点他:“卷不起的,脱了嘛。”

裴尚轩:“……”

谢训手里的药箱都差点抖掉了:“人民警察从来不趁人之危!”

“呸!”


鬼知道脱了裤子以后裴尚轩上没上药,只知道裴尚轩现在就真的开上了谢训那辆买给对象的车,裴尚轩都没搞懂这怎么回事儿,谢训就腆着脸笑嘻嘻的在副驾驶对他说:“老裴,从今天起我对象的车就归你了。”

裴尚轩握着方向盘脸是黑的:“可我他妈还没准备好做你对象。”

谢训有点慌:“这车还是值点钱的,你还看不起说。”

“老子还没考驾照。”


5.

其实裴尚轩挺听话的,除了这缕红艳艳的小辫儿以外他什么都能听谢训的,所以谢训让他剪头发他就真去剪了。第二天谢训下班时见到个穿着不合身的红色卫衣还套着个白色马甲的裴尚轩蹲在马路牙子上等他就乐了——裴尚轩真把头发剪了,虽然就剪了脑袋顶那小撮儿,并且现在仍旧扎得起洋葱头,不过较之昨天确实短了不少,昨天那洋葱是个冲天的炮仗,今天的洋葱是地上碾起的一小堆土。


“不讲舍不得剪撒。”

裴尚轩捋捋头发:“老子乐意剪!”

“那你把洋葱头扯了嘛。”

“老子不乐意。”


谢训过去拽了拽他的洋葱辫儿又摸摸他的脸。


“诶,我说还好以前追你没得使大劲儿往地上按,不然脸都破相了嘛。”

“没事,破相了把你车卖了给我医。”

“要得嘛。”


裴尚轩吸吸鼻子,忽然伸手从脑后把小辫儿摘了下来:“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听你话吧。”

谢训伸手接过辫子人都懵了,这他妈横劝竖劝了多少回,裴尚轩都没舍得剪,昨晚给揉坏了?今儿居然就给剪了?!

“我找了个快递工作,他们说要仪表端正,不能这么留头发,我就剪了。”

谢训愣着点点头。


“狗日的谢训,气死我了,我的辫子!”

“没得事,你辞职再留起嘛。”

“你不扎眼了?”


谢训揽着裴尚轩往外走:“不扎,你留不留都得行。”


红头发红衣服,像个太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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